梅根·考恩拥有环境工程和水文学硕士学位。她曾在陆军工程兵团从事河流修复和疏浚材料再利用工作。但直到七年前的一天，在操场上，她才陷入了使用杀虫剂的兔子洞。

那天，看着她5岁和2岁的孩子在圣罗莎的隐谷公园里蹦蹦跳，她惊恐地听到另一位家长说，圣罗莎市很快就会在该地区喷洒除草剂农达。

“这就像是我内心的觉醒，”住在塞瓦斯托波尔的考恩说。“我以前没有真正考虑过农药，现在这对我来说很疯狂。就像，‘哇，我的孩子们真的在吃这里的木屑。’”

虽然关于农达的数据存在分歧，但至少有一项分析表明，高暴露人群患非霍奇金淋巴瘤的可能性更大。

从圣罗莎那天起，考恩就与索诺玛县的家长、全州的环保组织联合起来，最近，加州议会成员达蒙·康诺利(Damon Connolly)也加入了考恩的核心事业之一:让加州交通局(Caltrans)限制在州际高速公路上使用农达，并在喷洒时更加透明。

“我给达蒙带来了一个问题，”考恩说(她的名字和“town”押韵)，“我不完全明白一个真正有腿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样子的。”

她希望它看起来像康诺利在1月份提出的99号议会法案。该法案将要求加州运输部(Caltrans)每年提供数据，说明它使用的是哪种农药，在哪里使用，用量是多少。这也将迫使该机构在计划喷洒时提醒居民。

最重要的是，对于像考恩和康诺利这样的人来说，AB 99将迫使加州交通局遵守更严格的县指导方针。

这将包括索诺玛县、纳帕县和马林县。目前，门多西诺和洪堡是加州交通局自愿这么做的两个县。他们于1989年与国家机构达成协议，但其他机构未能效仿。

“该法案的一个关键焦点是尊重地方控制，”康诺利告诉新闻民主党人。“如果司法管辖区决定走得更远，这将告诉加州交通局不要介入，不要凌驾于当地的考虑之上。”

加州交通局的一名代表表示，加州交通局“不对即将出台的立法发表评论”。

他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指出，加州交通局使用最有效、最具成本效益的除草剂，以确保消防安全和州际公路沿线的能见度。

“在使用除草剂时，加州交通局遵循严格的协议，包括在靠近小溪、湿地、水道和排水口的地方留下缓冲区，”他补充说。“同样，加州交通局在私人车道和邮箱周围设置了缓冲区。”

正如农业利益集团在立法听证会上指出的那样，运输部已经有义务考虑将除草剂的使用作为州授权的“综合农药管理”方法中的一种工具，以控制杂草，以及割草，除草和放牧等措施。

康诺利听不懂这一点。

“当你看加州交通局的记录时，尽管他们在1992年采取了一项内部政策来使用综合虫害管理，但它似乎并没有导致任何有意义的减少，”这位议员说，他的选区包括整个马林县和索诺玛县的下层。“事实上，有证据表明，杀虫剂仍然是首选的方法。”

正如考恩所指出的，AB 99不会迫使Caltrans清除农达的库存。

她说:“如果没有其他可行的选择，仍然存在各种漏洞:对于入侵物种，火灾问题。”“现在，他们喷草，喷草。没有必要。”

这场争论的根本问题是草甘膦对人类和动物生命的影响。草甘膦是类农达除草剂的主要活性成分。

根据国家农药信息中心的数据，草甘膦与土壤紧密结合，这意味着它很少进入地下水。它不容易穿透人体皮肤，吸收或摄入后很快通过人体。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合作推广中心的杂草科学专家布拉德·汉森(Brad Hanson)同意这些评估。汉森提醒说，他不是毒理学家，但他在除草剂使用方面与农民合作了近30年。

汉森说:“就我这个除草剂专家而言，这是一种相当低毒性的材料。”“除非你是一株植物。”

他说，美国环境保护署为农药制定了1-4级的评级，其中1级是毒性最大的。汉森说:“草甘膦是3级，意味着毒性相对较低。”“所以对申请者的要求很低。你可以在家得宝(Home Depot)买到，包装上只写着‘穿裤子’。”

当被问及他对草甘膦的看法是否会发生变化时，如果这种化学品被用于减少杂草，而不是食品生产的必需品，汉森说不会。

他解释说:“我认为，如果你谈论的是在I-5公路上喷洒道路肩，那么人类接触到的风险就更低了。”“这不是一个很多人野餐和吃饭的地方。对人类和动物——非目标生物——的风险相对于喷洒一种作物来说非常低，因为它可能用于杏仁的收获准备。”

但是科学界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并不一致。例如，2019年发表在《突变研究》(Mutation Research)杂志上的一项荟萃分析确定，草甘膦除草剂暴露量最高的人群患非霍奇金淋巴瘤的风险增加了41%。

这种矛盾心理反映在公共政策上。

2015年，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宣布，草甘膦“可能对人类具有致癌性”，这一决定引起了广泛关注，并引发了一波诉讼。

据《福布斯》(Forbes)报道，1974年引入农达的孟山都公司(Monsanto)到2022年5月已经解决了10万多起案件，支付了大约110亿美元。当时，还有3万件针对孟山都或拜耳的诉讼悬而未决，拜耳现在拥有该品牌。

然而，农达仍然是世界上使用最多的农业化学品，主要是因为孟山都公司的一项创新，该创新使转基因作物能够耐受农达的毒素。

而其他政府机构并没有与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警告保持一致。

汉森说，这是因为国际机构的危害评估旨在弄清楚某种物质在某种潜在剂量下是否“潜在”致癌，而国家监管机构则使用包括暴露水平在内的现实风险评估。

汉森指出:“据我所知，没有一家监管机构进行了审查，并表示他们认为草甘膦具有致癌性。”“这包括美国环保署、欧盟协会、日本的同等机构、澳大利亚的机构。我认为这非常重要。”

卡恩对这些决定不为所动。她在生态系统恢复和政府监管方面的工作使她对除草剂的安全性没有信心。她想知道为什么加州交通局不能把重点放在无毒策略上，以保持高速公路肩部的畅通。

2022年，运输部门在其25.8万英亩的国有路边喷洒了超过24.5万磅的活性成分，不一定仅限于草甘膦。其中包括穿过索诺玛县的七条路线。

“我住在116号高速公路沿线，我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卡恩说。“我每年都看到橙色的杂草。”

她找到了一个愿意合作的伙伴康诺利，作为马林县的监督员，康诺利积极参与了当地禁止在路权沿线使用草甘膦的努力，并最终取得了成功。AB 99是康诺利去年12月宣誓就职州议会后提出的首批法案之一。

最近，北岸州希尔兹堡民主党参议员迈克·麦奎尔(Mike McGuire)作为该法案的共同作者签署了该法案。与此同时，至少有24个农业组织反对AB 99，尽管它不适用于草甘膦的农业用途。

AB 99法案在众议院获得通过，并在参议院拨款委员会面前，该委员会于8月14日将该法案置于悬而未决的文件中，因为其实施成本估计超过5万美元。康诺利的一名助手说，这是例行公事。

如果该法案从悬而未决的文件中获得通过，它将在参议院进行投票，在议会进行一致投票，如果这些投票是肯定的，就会送到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的办公桌上。这不会是一个灌篮。去年，纽森否决了AB 2146法案，该法案将禁止使用新烟碱类杀虫剂，这是一种在农场广泛使用的杀虫剂。

卡恩对最后阶段有点担心。尽管她孜孜不倦地倡导，但她似乎更喜欢在田野里或操场上，而不是在立法听证会上。

“我女儿今天说，‘我真的不喜欢政治，’”考恩最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喜欢。”